气候问题的制度化抉择
“气候变化,离不开人类活动这条根子。”吴向荣称,大气候由小气候组成,小气候受人类活动影响,但是大气候和人类活动之间,往往看不到直接联系。谈论全球性气候灾变,就如同看大灾难片,虽然紧握双拳血脉贲张,一出影院即云淡风轻,正是这种感性和理性的脱离,使得人类的环保努力,大多流于表面。
吴向荣以阿拉善沙漠治理和生态修复为例,当沙尘暴席卷半个中国的时候,国家机器很快以高效率抑制东居延海再起风沙,而对于当地沙化面积的增加,以及可能出现的更为广阔的风沙源头区域,人类却无暇顾及。
黑河分水后数年之间,阿拉善盟缺水村落不减反增,2006年5月,该盟将原有40个苏木镇调整为23个,其中额济纳旗8个苏木镇调整为5个,温图高勒苏木并入达来呼布镇,村民整体外迁,整个乡村全部废弃。
直观的印象,似乎更能影响人类决策,降初对此颇有感悟。在四川林业厅下一年度环保项目资金申请清单中,涉及大熊猫因素的申报占据80%,也就是所谓伞物种效应。在降初看来,依赖依靠明星动物支撑一个重大生态地区建设,说明我国的生态建设,“还有待进一步制度化”。
“干预和不干预,是个难题。”张小由称,由于缺乏制度性考量,阿拉善治沙出现两难选择:人类如果迟迟不退出已经失衡、脆弱的生态区域,则生态危机将日渐深化,最终迎来总爆发;但另一方面,如果人类不发挥主观能动性,只靠需要漫长时间的自然自身修复,很可能修复尚未完成,生态系统总崩溃就已经到来。
兼顾两难的逻辑是:人类干预的目的,是为沙漠创造自我修复的条件和时间,因此,阿拉善采用“转移发展”治沙战略,退牧退耕的同时,大力推进节水节能措施。而现在的问题是,种种尝试多为地方自选动作,国家层面的制度性考量遥遥无期。
王新民透露,阿拉善1999年开始实施贺兰山退牧还林工程,当地自筹资金搬迁牧民943户4086人,将退牧还草、公益林生态效益补偿、整村推进扶贫到户、扶贫开发移民扩镇等项目资金结合使用,但这些项目在制度设计上,没有移民安置的内容,随着退牧还草工程补贴期限逐年到期,资金链断裂,生活来源成为退牧户面临的巨大问题,“我们一直在打报告,呼吁国家做出生态补偿方面的制度安排”。
在左旗腰坝地区,观察团零距离接触当地农民采用SEE协会提供膜下滴灌示范项目,每亩地仅耗水330方,比传统灌溉节水近50%。这套技术,理论上可用十几年,但前期一次性投入1100元/亩,其中村民投入100元,其他均为SEE协会投入,经济上并不具备可持续性。
编辑:周子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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